别院。
魏七在外头侯着,崔素问在里间帮许熙言把脉,晏清酌背着手站在一旁等结果,江寂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身后靠着块软垫。
见晏清酌如此关心许熙言,江寂有些不满,手中随意把玩着玉佩,心底冷笑一声,瞪了瞪晏清酌的背影,差点用余光把人刀成片。
可又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无理取闹。
她堂堂大将军,赤焰杀神,遇事不决便除之而后快,什么时候为了个小小坤泽劳心费神了?
定是因为信香!
想到这里,江寂又忍不住盯上晏清酌的后颈。
背后一寒,晏清酌揉了揉脖子上的牙印问:“崔医仙,许小姐怎么样了?”
“应该是吃了诱导发情的东西,”崔素问将许熙言身上的针取下,“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休息几日就好。”
江寂在身后轻嗤:“殿下惯会小题大做。”
“江瑟尘!”晏清酌无奈回头,忽而看见一抹银光藏进江寂袖口。
她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袖子,玉佩已经不见了。
这人被晏清酌标记时身体发软神志不清,居然还偷偷摸走了她的玉佩?!
不愧是江寂,自己还真是小瞧了她。
晏清酌抿着唇甩了下袖子,冷声说:“不阴阳怪气你不会说话。”
“不都是跟殿下学的么?”江寂眼眸一暗,唇角噙着笑,脸却冷着。
晏清酌虽头皮发麻,可临时标记完江寂后,心中没有此前那么怕她了。
她走过去,江寂抬眸问:“殿下又想把我扔出去?”
晏清酌随时随地想提着江寂后颈把她扔出去。
可她只是低头看着江寂,随后轻轻叹了一口气,指尖压上她颈后的腺体。
江寂身体一抖,皱了皱眉。
“还疼吗?”晏清酌低声问。
“不疼了。”江寂没想到晏清酌会这么问,眼神一躲,睫毛垂落下去。
“那就好。”晏清酌指尖又在江寂后颈揉了揉,听许熙言那边喊她,又摸了摸江寂眼角。
“我过去看看,你精神不好,坐在这里歇一歇。”
晏清酌是乾元,标记完抽身比较快,但江寂就不一样了。被临时标记的坤泽会特别黏人,江寂再怎么假装不在意,心里肯定希望被安抚。
果然,在晏清酌说完后,江寂的攻击性逐渐消退,乖乖点了点头。
她的坤泽现在很听话。
晏清酌倏然间生出一股异样的情绪,甚至有些挪不开步伐。很艰难地从江寂身边走到许熙言那里。
江寂幽深的目光又跟着晏清酌飘过去。
晏清酌坐到床边。
许熙言声音虚弱:“你是……长公主?”
晏清酌点了点头:“是。”
许熙言要起身参拜,被晏清酌挡了回去,便靠在软枕上问:“殿下来澧州,是查贪墨案的?”
“你也知道贪墨案?”晏清酌顿了顿,又说,“孤是来接叶大人尸身回京的。”
许熙言笑了笑,并无直言,反倒是问:“殿下可去神庙看过?”
“三年前神庙刚建成时,我曾来过一次澧州,当时神庙前软红十丈,车水马龙。无数大梁臣民从各州府县乡聚集而来,只为一睹长生佛的风采,有人求来年风调雨顺,有人求科考及第,有人求白首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