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夜:“……”
离见月扯着他的衣袖,呜呜咽咽道:“棠溪夜,你是不是会武啊,你能帮我把萧姐姐身边的男人都杀掉吗?”
棠溪夜:“???”
他绷紧了小脸,斩钉截铁地拒绝道:“不能。”
离见月十分失望。
“为什么啊,我给你钱,我有好多钱,你帮帮我好不好。”
棠溪夜不为所动,“和钱没关系,我不杀生。”
离见月一脸不可置信。
“不杀生?怎么可能,你母亲可是棠溪将军。”
棠溪夜十分疑惑:“所以呢,我为什么一定要杀生。”
“我阿娘职责在身,不得不沾染杀业,我阿姊也是一样,正因为此,我才想多为她们积攒些功德。”
吹了一阵风后,离见月的酒也醒了几分,闻言面色怪异。
“可棠溪将军她们在战场上杀的都是该杀之人,有什么不对。”
棠溪夜摇了摇头,黑瞳中的目光在月色下柔和又沉稳。
“无关对错,也没有该不该杀,只是上了那个战场,总有人会死。”
“阿娘不想死,也不想自己人死,就只能尽力去杀敌人。”
“或许有一天,阿娘也会死在战场上,我只是想让这天晚些到来,最好永远不会来。”
生在棠溪家,棠溪夜从小就了解战争。
但他却从不了解,朝堂之上人心搏斗的阴险诡谲。
他的阿娘没有死在北沐的战场上,而是死在了南离人手里。
繁密的山林之间,离见月轻轻叹了口气,视线不自觉落到夜叶前不久射下的大雁上。
尽管相似,可到底不是他曾经遇见过的,那个会为了母亲与姐姐祈福而从不杀生的少年。
“这一点,你和他一点也不像,不过也好,不杀生有什么用,还不是……”
离见月的话说了一半就消散在风中,夜叶却明白他未言尽的那部分。
心下暗叹惊险的同时,不免再度惋惜棠溪家的遭遇。
南离,真的不配。
*
傍晚之际,众人都从围猎场中回来了,带着许许多多的猎物。
果然不出夜叶所料,乔稚今日并无行动,所猎得的猎物也都中规中矩。
离昕和萧沉柝之间那场玩笑般的比试,也以离皇猎得了五只狐狸为结果,毫无意外地胜出。
尽管如此,这五只狐狸毛色并不单一,甚至还有些杂乱。
反观萧沉柝所猎得的狐狸,虽只有一只,却通体火红,不带一丝杂毛,漂亮得令人移不开眼睛。
离见月见到这只小狐狸,顿时被吸引了,求着萧沉柝将这只火狐送给他。
萧沉柝温柔地拒绝道:“见月乖,这是要送给太后的。”
离见月蔫吧地垂下脑袋:“好吧。”
萧沉柝便又哄他:“听说见月也去打猎了,都猎了什么,让姐姐看看。”
说起这个离见月就又兴奋起来了,整个人眉飞色舞。
“好啊好啊,我们猎了好多山鸡野兔,还有小鹿,都送给萧姐姐。”
话音未落,萧沉柝就看见离见月的随从推出了整整三大车的猎物。
萧沉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