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莹这个时候乖的要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乖巧地躺在了床上,眼睛上面敷着热毛巾,整个人要好受上不少。谢利就坐在她旁边,手里拿着手机,随意地看着点东西。蒋玉莹现在心情还没彻底恢复过来,谢利就分出左手去,握住蒋玉莹的手,让她安心不少。
等敷了三四遍之后,谢利才没有继续往返于卫生间,回到床上,准备把人揽怀里睡觉,却被蒋玉莹拦住,她眼神往谢利胳膊上瞟,谢利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把胳膊往身后藏了藏,只说让蒋玉莹睡觉。
蒋玉莹却不乐意:“你给我看看。”
她刚醒来的时候,生气狠了,又看到刚才还气自己的大猪蹄子在旁边酣睡,手下没留情,拧得可用力了。谢利推拒了几回,实在推不过去,才撩开了袖子。
事实证明,蒋玉莹拧得确实很用力。
手臂上拧的那一块印子很明显,床头灯调的并不亮,这样的灯光下,看着又红又黑的,让蒋玉莹又要掉金豆豆了。刚刚哭过的人,是很容易再掉眼泪的。
谢利赶忙把人拥入怀里,又安慰了几句:“我这不是没怪你嘛,也不疼了,就是看着惨了点。你能有多大力气啊?乖啊,不哭了。”
蒋玉莹吸吸鼻子,将情绪稳定了下来,小声说着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做了梦,太生气了,那个梦太真实了,让我醒来后还是很生气。”
“嗯。”
谢利用手摸着蒋玉莹的头发,顺手拍着她的背。三千青丝如瀑,她打理的也好,摸上去就像绸缎一样。
等到蒋玉莹彻底冷静下来,谢利靠在靠枕上,怀中拥着蒋玉莹,两个人也别说睡觉了,就一块靠着吧。谢利看她心情平复,才开口问她:“你做什么梦了?”
蒋玉莹其实是不想提那个梦的,但是仔细一想,自己也的确应该说出来,老憋着对夫妻感情不好。
“就是,我梦到你找了个小三,我太生气了。”
“……”有那么一瞬间,谢利是挺无语的,但还是接上了话:“那个小三是小姑娘啊?”
他这属于哪壶不开提哪壶,蒋玉莹本来心情都平复了不少,他一提这话,蒋玉莹又不开心了。连声音都凉飕飕的,颇有谢利一个说不准,就让他去见阎王的意思:“可不是呢,我还认识呢。就是去年去吃烛光晚餐的时候,那个穿着清凉的小姑娘。”
谢利听她这么一说,就知道说的是谁了。
那肯定是白茜啊。
原小说里和原身搞在一起,还成功上位把蒋玉莹踹了的重量级女配,这能不知道吗?但谢利又不傻,要是现在这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那今晚上真不用睡觉了,可劲闹吧。
所以谢利面色不变,打着哈哈:“哪个啊?你这都能记得住,记忆里不错啊。”
蒋玉莹靠着谢利的胸口,抬起头打量了他一眼,这才低着头,“哼哼”了两声:“我也不知道是哪个,我自己也挺奇怪的,怎么会莫名其妙做梦梦到她跟你在一块呢?”
谢利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臂膀,就是在安抚她。
“那梦里的,也不是我。你就是做了个梦,你看你醒来,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
蒋玉莹闭上了眼睛,男人轻拍着她的动作非常温柔,而且富有规律。她本来这阵子就忙得没睡好,容易犯困,要不是今天晚上做了这个噩,她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她想着梦中男人的神情,那么冷漠、那么无情,他看自己的眼神未必会比陌生人好到哪里去。夫妻俩没什么爱情,连亲情都所剩无几,在一块过日子,无非是面子上过得去就算了。蒋玉莹本对这种视线习以为常,但是在梦中再一次被男人用这种眼神所注视,她觉得冰冷都浸进了自己的骨髓里。
蒋玉莹发现自己接受不了,接受不了再变回以前那种日子。
她小小声地说着:“我知道,那不是你。”
谢利打了个哈欠,蒋玉莹没看到,但是能感受到谢利的胸膛起伏了一下,还有轻微的哈欠声音。
“嗯,所以你不要怕,我一直都在。我不会跟你梦里一样的,什么小三啊二奶啊我全都不要。我只要你。”
蒋玉莹点点头,然后说:“你把床头灯关了吧,睡觉。”
“好。”谢利歪了下身子,伸手关了床头灯,两人从靠枕上滑了下来,躲进了被窝里。谢利这回没放开她,两个人就这么依偎在一块,睡了一觉。
第二天蒋玉莹起晚了,谢利的大半边身子,也因为被蒋玉莹压了一晚上,所以彻底麻了。蒋玉莹这次没再做梦,但睡得不踏实,和平日特别好的睡姿不同,整个晚上总是忍不住动一动、翻来覆去。
所以连头发都乱成了一团,像个鸟窝一样。蒋玉莹是被阿姨的敲门声给喊醒的,本来阿姨也不会来叫她,但今天谢军和在家里,当媳妇的这么晚起床,肯定要被老公公说嘴。
蒋玉莹揉了一下头发,回了一声:“马上下去。”
谢利也被吵醒了,他用没发麻的那只手揉了一下彻底麻了的那半边,然后跟蒋玉莹说:“不着急,你等我一块下去,回头你先下去了,我怕爸要说你。”昨天晚上他们俩走得那架势,和之前发生的事情,还挺不愉快的。
再说这事虽然是谢利干得,但是蒋玉莹也脱不了关系。
蒋玉莹也没逞强,只是点了点头。她起了身,进了卫生间,让谢利一个人在那边缓。被压了大半个晚上,谢利的那半边身子确实麻得要死。他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等他起床去卫生间的时候,蒋玉莹已经洗漱好了。
她把头发用发圈收拢好,然后穿着睡衣在衣帽间里找今天要穿的衣服。蒋玉莹作为一个豪门阔太太,她的衣帽间是谢利曾经梦寐以求的那种。
别的不说,那就一个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