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他该庆幸,她在听到这件事之后没有不由分说地给他甩脸色,而是直接来质问他。
至少,他还能知道她生气的原因,还有和她解释的机会。
就算结果不怎么样。
“枝枝……”
“你很早之前就有这个打算了,对吗?”林听晚打断他的话。
季琛默然。
林听晚:“甚至是在结婚之前。”
“没有。”季琛否认,但不管他怎么说,都显得苍白无力,像是在狡辩,为自己开脱。
结婚之前没有,那就是结婚之后有了。
然后步步为营,一直没有开口,是想等一个成熟的时机,把她哄得晕头转向,然后稀里糊涂答应他吗?
林听晚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很烦,特别烦。
这种抓不住头绪,又想留下什么的感觉。
烦躁地跳动着的心脏下面,仿佛凭空出现一个大洞,漆黑不见底。她的心就这样不停往下坠,没有终点。
她是失望的,但又似乎松了一口气。
以前利用他的时候,总有那么一点罪恶感,如今这份罪恶感终于没了,彻彻底底。
看吧,林听晚,结果还是这样。
“没关系。”林听晚压了压翻涌上来的、酸涩的情绪,“我们之间,本来就是互相利用。”
喝完最后一口水,她杯子往里放,“都一样。”
杯底落在桌面,哐当清脆一声,似尘埃落定。
稍微好转的睡眠在这个夜晚再次丢失。
林听晚辗转反侧到后半夜,大脑清醒,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最后睁开眼,看着天花板开始数羊、数星星。
把自己的耐心数没了都没有睡着,索性坐起来,下床,出门。
她今晚没有留在小洋楼,说完那些话,她放下杯子转身就走。季琛想拦她,她恶狠狠地扔下一句“再多说一个字就离婚”,夺门而出。
凌晨三点睡不着,林听晚拿上车钥匙,开车兜了一圈,吹了冷风,人更清醒了,也舒服了。
爽完,她回到家,倒头就睡。
对于这件事,林听晚其实是有点烦的,甚至在和季琛对峙之后,这种烦躁大于当下的失望。
她觉得不公平。
当初他们结婚,的确是奔着双方利益最大化,这一点她无从责怪季琛。何况他给她兜底不少,就这两件事,也没什么。
但她是摊开底牌挑明了她的目的,她要做的事,以及她要怎么利用他,而他呢?
这么大的事,他居然一直瞒着她。
她生气不爽的点在这里。
“什么表情啊你,有人欠你钱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古月打着哈欠,扭头看见林听晚臭着一张脸,吓了一跳,关切问。
林听晚翻着满是英文的课本,眉头紧锁,难以舒展,张嘴就来:“太难了看不懂。”
“……”古月噎了下。
看不懂也……正常吧?都没讲呢看懂了学啥啊。
她歪着脑袋,盯着林听晚的脸仔细看了看,“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吃火药啦?谁惹你了。”
林听晚嗤笑一声,阴阳怪气:“还能是谁啊,我的亲亲好老公呢。”
古月:“……”
差点被她的语气和声音阴阳死。她感到困惑,前几天不还好好的吗?还在酒吧二楼温存。季琛来英国也就一个星期吧,这就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