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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第11页)

“我以前……”她轻声开口,嗓音有些干涩,“只见过他们杀戮的样子。”

被冲散的家人,惊恐的叫声,被染红的街道,那些画面总在秦瑜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和现在这些聚在一起商量事情的兽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但现在……”秦瑜抿了抿唇,“我发现他们比我想象的……更复杂。”

深入观察以后,她又对兽人有了新的了解。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原本只想离开的,可是我又走不了,我讨厌欺骗。”尤其是这么恶劣的欺骗,骗到她身心俱失。

可她又能清楚地感觉到,狐黛对她的好,当时在战乱区遇见流窜的匪徒,也是狐黛引开那些人保护了她,她有时真的不知道是该厌恶狐黛是个兽人,还是庆幸她幸好是个兽人。

“我现在没办法离开她,但是我心里总是过不去,我被她骗得团团转。”

“你恨她骗你,但又没办法真的讨厌她,是吗?”乔栖时一针见血。

“……是。”尽管秦瑜有些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

她是喜欢狐黛的,但是狐黛的狡诈和欺骗又是她无法跨越的心结。狐黛就像是在操控一场恶劣的猫鼠游戏,看着她被牵动的心思取乐,她就是那个被玩弄的猎物,摸不清她真心。

狐黛骗了她,用人类的身份接近她,让她卸下防备,让她……让她动了心。可现在,她连这份心动都变得可笑,她喜欢上的,究竟是那个伪装成人类的狐黛,还是真实的她?

她不知道。

秦瑜的声音越来越低,指尖在车窗上无意识地画着圈,仿佛在梳理自己混乱的思绪。

可仔细想想,除了强硬地不让她离开,狐黛似乎从来没有逼迫她做任何事情,如果她表现出强烈的不愿意,狐黛就不会让她去做。

反正也没办法离开了,还是要这么别别扭扭地待在狐黛身边吗?

她看着远处的狐黛,下一秒,狐黛忽然转头,精准地捕捉到她的视线,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甚至故意朝她的方向眨了眨眼。

隔着车玻璃,她也能精准地感觉到自己视线,秦瑜猛地别开脸,不再看她。

她不能再看了。

每多看一眼,心里的防线就崩塌一分。

心中的天平有了偏向,要不要……再给她一次机会?

秦瑜的纠结都写在了脸上,看着秦瑜挣扎的表情,乔栖时轻轻叹了口气,她抬手摸了摸秦瑜的脑袋,轻声安慰:“如果一时想不出个结果,那就顺其自然吧。”

“嗯。”秦瑜低声应道。

“乔姐姐,那你呢?就这么接受她了吗?”秦瑜突然抬头问道,那个狼兽人。

乔栖时目光投向远处正在争执不休的兽人代表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阿瑜,我和你的情况不一样。目前来说,是接受她了。”

“……目前?”

“对啊,如果以后她做出什么让我不能接受的举动,我就不要她了。”

乔栖时笑笑,一脸轻松的秦瑜解释着。

“还可以这样?”

“为什么不可以,谈恋爱还可以分手呢。”

“可是就算不喜欢也没办法离开吧,她们那么厉害。”

“离不开就折腾她。”乔栖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之前在到狐黛的房间里,看见狐黛被秦瑜折腾的惨样,忍不住想笑,“而且阿瑜,换个角度想,某种意义上你也控制了她,你可以在一定程度内左右狐黛的行为,或许你可以改变一些事情。”

秦瑜呆呆地看着乔栖时,还可以这么做吗?她好像明白一些了。

就在两人闲聊的时候,会场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不是愤怒的咆哮,而是某种带着庆贺意味的低吼。

兽人大会结束了。

会场里的兽人,这陆陆续续地朝外面走来,许多兽人路过她们所在的汽车时,都忍不住多打量她们一下,视线中带着好奇,但谁也没有对她们怎么样。

在酒店住了这么久,对这两个人类多少有些耳闻,但见过她们的很少,酒店好不容易见到,就忍不住多看两眼。

兽人散去的七七八八,但是围坐在中心的兽人代表还在商议事情,乔栖时和秦瑜就耐着性子在车上等,又过了两三个钟头的样子,她们才看见那几个兽人缓缓起身准备离开的样子。

“要不下去走走吧,在车里坐久了腰酸背痛的。”乔栖时伸了个懒腰,脊椎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秦瑜犹豫地看了下周围,兽人们虽然三三两两地散去,但仍有不少在附近徘徊。

虽然犹豫,但是秦瑜看乔栖时已经下车了,她还是跟在后面一起下车,朝着狐黛她们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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