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噶——!”
这固执而持续的低吼,极其缓慢地在黑暗中蔓延、渗透。
这不是短促的爆发,而是一种被刻意压抑却又无比坚韧的、永续的低频振荡,蕴藏着深植骨髓的力量。
它不狂暴,却每一秒都带着一种要将床榻压断、将空气凝滞的、穿透楼板的沉稳压力!
男人粗浊深沉的喘息哼鸣,如同地底深处压抑已久的蒸汽喷薄,“哼嗯……呃……”
接着响起声音沉重粘稠,带着强烈得无从掩饰的情欲热度,从帘幕的缝隙里丝丝缕缕地渗出来,撞击着周围的空气。
程曦的回应,是更加细碎尖锐、仿佛被完全堵在嗓子眼里的呜咽,“嗯……啊!呜……”
那声音断续破碎,饱蘸着近乎窒息的痛苦和早已溃散的极致情潮,如同溺水者在剧烈抽气中无意识地呻吟。
白子妍的视线,在黑暗中本能地循着那压抑的呜咽向对面聚焦,穿透那朦胧摇摆的纱帘织物——月光勾勒出晃动交叠的黑影轮廓。
虽不分明,却仍能看清其基本态势。
一个异常宽厚、肌肉虬结的黝黑后背,如同陡峭起伏的山峦,正以一种稳定得令人心悸的节奏,缓慢却极具压迫感地耸动。
下方被紧箍着的、属于程曦的身影几乎被完全覆盖、淹没。
每一次耸动都带动那粗壮腰肢下沉,形成一种沉重到窒息的碾压姿态——是传教士体位那古老而直接的征伐。
那覆盖在程曦之上的黑影轮廓随着他每一次向下压落而深深陷入柔软床垫,每一次向上抬起时又短暂分开一道缝隙,露出下方更细弱模糊的身形,随即又被更重地覆盖下去!
如此往复,如同永不疲倦的铸铁活塞,单调、原始、带着摧毁一切的伟力。
这持续的、深入骨髓的征伐本身,就是他强大性魅力最直观的宣言——那超越常人的体格和爆发力,以及此刻展现的、如同永动机般的可怕持久力。
他不疾不徐,没有狂暴突进的慌乱,只有一种深植于骨髓的、如同地壳深处熔岩奔涌般厚重且似乎无穷无尽的精力。
这种永续的冲击,本身就带着一种无言的、压倒性的征服意味。
每一次缓慢却深入骨髓的挺进与碾压,都在宣告着他身体里蕴含的原始能量储备是何等惊人,足以将情欲的火种持续点燃,烧穿所有理智的堤岸。
时间,在这连绵不绝、如同古老碾磨机般固执重复的吱嘎声和低沉喘息中,被无限拉长、抻平、碾碎。
窗外的月光似乎极其缓慢地移动着光影,将寝室无声地分割成明暗交错的条块。
白子妍感觉身体都有些僵硬了。
她甚至无意识地瞥了几次手机上幽蓝的时间数字。
这份持久的、似乎永无休止的韵律,如同深海暗流般裹挟着时间,令人产生一种近乎惊异的错觉。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刻钟,或许更久。
靠近寝室门方向的白子妍床铺隔帘处,传来一声极轻微、仿佛冰面裂开第一道缝隙的“咔哒”。
是长发女生的隔帘被拉开的声音。
在微光勾勒的轮廓里,她穿着浅米色吊带睡裙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坐起,长发如瀑垂落胸前。
她的动作依旧带着白天那份固有的文雅与轻缓,像月光下的幽灵。
她赤着脚,无声无息地爬下铺位的梯子,落地时连一丝尘埃都未惊扰。
月光滑过她纤细却不失弧度的肩线,睡裙细滑的肩带自然地垂坠着,贴合着玲珑的锁骨曲线。
她径直走向角落的独立卫生间。
门被无声地、轻轻地掩上。
几秒沉寂后——
“哗哗哗哗哗——!!!!!”
一股被压抑到极点后骤然爆发的、近乎失禁般猛烈的水流冲击白瓷便池的声音,穿透薄薄的门板,骤然在黑暗沉闷的寝室中响起。
那水流激烈、高昂、奔涌而下,带着一种释放后的眩晕感,显得分外突兀而又漫长,仿佛体内所有无法言说的紧绷在这一刻决堤。
不多时,水流声终于止歇,余音似乎还在耳际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