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了一身汗,就连藕粉色的褥子都沾染了,发丝蜿蜒后背,衬得肌肤白如雪霜、
粗粝的手掌握控在腰后,常年征战之人肌肤黝深,青筋虬结,肌理如同磐石,她哪里是他的对手。
“你若是她,该多好。”可惜她不是。
郁稚欲哭无泪,她知道皇帝又将她当做了那个女人。
***
皇帝解了她的足禁,可是郁稚一点儿也不想跨出未央宫,后宫全是看她笑话之人。
连续几日,她乐得装病躺在床上偷偷看话本子,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皇帝依然每日过来,他如同从前一般照顾她沐浴用膳,还留宿,郁稚夜里就没法看话本子啦。
芍药替她望风,“娘娘,陛下过来了!”
郁稚立即藏起话本子,拿出《孟子》佯装看书。
“病都好了?明日起来御书房继续读书。”
“臣妾还没好,臣妾额头还发烫呢!”郁稚打算再不跟着他学,贺七比他耐心比他教得更好,还会给她找话本子!她禁足这几日学了好多生字呢!
萧歧伸手探她的额头,体温似乎还不正常。
皇帝这就信啦?郁稚心里窃喜,她方才用茶盏贴了一下额头。
皇帝替她掖了掖被子,“好好养着。”
张御医过来诊脉,之后萧歧将人留下单独叫到了外间问话。
“皇后生病当夜,宫人去传你来未央宫,张御医做什么去了?”
张御医没想到皇帝竟然抓住了他把柄,他以为皇帝不在意皇后的,“回陛下的话,臣以为皇后禁足之中,臣不敢擅闯未央宫。”
“朕听闻你去了贵妃宫中请示她?”
张御医再次惊愕,看来皇帝是派人查过,“是,贵妃掌管后宫,臣先去请示了贵妃。”
“你怎么不来请示朕呢?”萧歧问。
张御医当即就跪下了,“臣、臣有罪!臣往后都来请示陛下!”
萧歧可没放过他,“再说说贵妃手上的伤,真的是皇后用砚台砸的么?”
“回陛下,臣当时不在场,故而不知道、”
“新伤旧伤还是得出来的吧?”萧歧问道。
皇帝实在是明察秋毫!张御医无可辩驳,“臣无意被卷入娘娘之间的争斗,故而臣当时没有言明,看那伤似乎是旧伤”
“无意卷入争斗?朕看你是瞧贵妃得势,想着附庸了她,往后前程无量?”萧歧一语道破。
张御医急得额头冒冷汗,“臣只是、臣只是、”
“前头的事朕饶了你,往后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不要再有其他心思,退下吧!”
张御医重重地磕头退下,走得时候腿脚是虚脱的,君王日理万机,可后宫的事都没逃过他的眼睛!
皇帝处理完这件小事,要回内室,一撩开幕帘就看到郁稚穿着寝衣站在幕帘后头。
“原来陛下知道贵妃与御医串通,你还与他们同流合污,一道欺负我?!”郁稚又气又伤心,委屈极了,比那日还要更委屈。
“你还禁我的足,你怎么能颠倒是非黑白呢?”
“朕不是解了你的足禁么?”萧歧语气傲慢,完全不认错,“你想要什么?朕补偿你便是了。”
郁稚只知道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她想要什么?她只想清清静静看话本子。
“请陛下离开未央宫,这个月我都不想再见到你!”
“朕纵容皇后几分,皇后也不该如此放肆。”两人对峙着,郁稚转身就走。
“站住!”皇帝脸色不好,两人拉拉扯扯地争吵,正巧被前来探病的欢嫔与愉嫔撞了个正着。
两人在大门口就听见了帝后的声音,看来今日是来对了,有戏看,郁稚气得满脸通红,眼眸含泪。
欢嫔:“皇后娘娘怎么能言语顶撞陛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