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归燕道:“莫语,我带他玩就行了,其他人要干活呢。”
“不费脑子的活让小贵带着纸人干。”莫语呵呵一笑,心想,武尊疯起来杀伤力应该蛮大的,她还是跟紧点吧。
然后在跳绳的时候,秦归燕捂着小腿坐一边去了。
本来小腿骨昨晚就裂了,雪不在特意叮嘱她一晚上别动,可她天还没亮就与武尊再次练招,现在一蹦,骨头立马就不干了。
莫语硬着头皮带着大黄、雪不在陪尚泉玩游戏,渐渐的,她发现只要秦归燕在,尚泉并不算特别难带。
玩着玩着,尚泉会回头看小秦一眼,小秦对他笑笑,招呼他过去吃些点心,他吃完了又过来玩,就和谁家小孩似的。
只是秦归燕的眼神看着有些难过,临瞳提着一个大水壶出来,问道:“怎么了?不能玩就这么遗憾?”
秦归燕摇了摇头:“没,就是我小时候,和我师父回乡的时候,跟邻居家的小孩一起玩,师父就带着点心在旁边坐着,和我现在一样。”
临瞳听了,心中了然,打开她旁边搁着的茶壶盖子,给里面添水:“对你来说,他就和你父亲一样吧。”
秦归燕笑了笑:“是啊,他将一个父亲要教给孩子的所有东西都教给我了。”
为了哄失去理智的武尊,莫语去将玉影镜也开了,播些热闹的戏,于是吃午饭的时候,秦归燕不断拍她师父:“看玉影镜可以,你也吃一吃饭啊。”
尚泉抬手:“我要看。”
秦归燕威胁道:“我关玉影镜了。”
尚泉生气了,他将饭碗一跺:“你总是管我!我不高兴了!”说着,他便冲了出去。
秦归燕立刻单脚站起,融入影子里,用幽影去追,临瞳也跟了出去。
莫语跪在地上,哀嚎道:“我的老槐木桌子!这是我拿自己的木板子做的呀,我的心肝啊!”她嚎着,手往断裂的桌面上一抹,那木桌竟是自己长好了。
整整一个下午,秦归燕和临瞳都追着尚泉跑,尚泉吃人家糖葫芦、把翠娘点心铺的点心一扫而空,又去掀翻鱼贩的摊子,带着腥气的鱼在地面翻滚跳跃,闹得鸡飞狗跳的。
秦归燕一边大喊对不起,一边将钱丢给临瞳,让他去赔,秦归燕则继续追着尚泉,确保自家师父不会一时兴起对地面来一拳——那黑水县到底是有一半变成盆地,还是全部变成盆地就不好说了。
狂奔了一日,秦归燕一直用影子代步,回黑山驿时,连腿骨都好了,她又能两只脚走路了。
她单手握着尚泉的手腕,硬是靠蛮力将师父扯了进去,两人一拉一扯间都有气浪隐现,可见这两位体修至强者的力量有多强大,终于,她硬是将尚泉扯走了。
临瞳灰头土脸地跟在后面,喘着气,今天尚泉扯了多少祸,他就跟后面赔礼道歉了多少回,魔尊大人一辈子就今天弯腰的次数最多。
秦归燕扯着尚泉进屋,厉声喝道:“坐下!你说说你怎么回事?啊?你那个腚欠打啊?要吃鱼就吃鱼,干嘛拿起生鱼啃?满脸的鱼血,你不觉得臭啊?”
莫语过来劝:“算了啊,归燕,你师父他现在不清醒,你别凶他,不然他怪可怜的。”
秦归燕怒道:“你是不知道,他今天惹了多少事,那鱼血沾脸上了,我让他到河边擦一下,当时小苟才把一船人装上,他倒好,说也要上船,跳上去差点把船给压翻了,那船上还有老奶奶,万一掉河水里,我怕是得去神农谷请人来救!我把老尚拧下来,他还喊,我不高兴了,我不高兴了,我才是那个不高兴的呢!”
临瞳坐在一边挥了挥手:“然后那一船人过河的钱都让我们付了,算作赔礼,小秦,你多照顾你师父几天,很快就能花光毕生积蓄了。”
秦归燕挥手:“我没那么穷!养老尚一年没问题!再说了,老尚自己也有钱,我有他的信物,随时能到钱庄提他的钱花。”
师徒这两个字的分量极重,秦归燕就是老尚的衣钵传人,老尚的钱就是她的钱。
临瞳这才想起来,不是每个至尊都像他一样家底薄,炼完证道神兵就彻底没钱的。
七大至尊中最穷的魔尊说:“我给你们做晚饭去吧。”
事已至此,做饭吧。
秦归燕训了尚泉一通,又坐下来叮嘱他:“我是不知道要来接你的朋友是哪个,可你到了别人那里不许给人添乱子,知道不?当然了,你也不可以被欺负,算了,等人来了,我和对方聊聊。”
尚泉也是一尊美男子,一把年纪了让徒弟训得可怜巴巴,不敢回嘴,毕竟便是疯了,他也记得这女子是自己的徒弟,而且昨天晚上还用头槌撞断过他的鼻子呢,可疼了。
他委屈地抱怨:“徒儿,你怎么变得这么凶了?小时候你只是啰嗦一点,没这么凶的。”
秦归燕没好气道:“因为我小时候打不过你呗,过来,我给你把指甲剪了。”
她扯过师父的手,拿出剪刀,打算把师父收拾齐整点,武尊这会儿安静下来,坐在那儿注视着徒弟的脸。
收拾好武尊,秦归燕开了玉影镜,和梵朱说她这边见着了武尊。
梵朱批阅奏折:“嗯,那不错,你们师徒俩是该见一面的。”
秦归燕道:“我最近听别人评修真界十大恶人,我上榜都算了,可我师父怎么也上去了?他一生不曾做过坏事,就是疯癫的时候,也不会去伤人。”
梵朱抬头看她:“你是修真界十大恶人?这玩意怎么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