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归燕问临瞳:“告诉我们六个阵眼的方位吧。”
临瞳一僵,随即别开脸:“那我还得再算八个时辰。”
众人:“啊?”
临瞳低下头:“之前只是验证出这儿的阵眼有六个,再得出具体方位,只是如此改阵,却要再多算一算。”
改变分辟清浊大阵事关重大,肯定要谨慎着来。
众人:“那你还不快算!”
临瞳召出另外三尊多重身,齐齐坐在神算镜边,四颗脑袋一起计算起来。
这会儿真是要感谢李大槟的卓越贡献了,因为临瞳开了神算镜也要算好久才能找出阵眼,若没有神算镜,六个至尊就要面对彻头彻尾的死局。
梵朱喃喃:“可惜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去,不然得把李大槟提拔到羲京封官封爵才是。”
海以风也是嗅觉敏锐之辈,说道:“不论那李大槟修炼资质如何,往后神算镜一定会成为改变修真界格局的东西。”
梵朱心想,辰钟能在即将到来的时代浪潮中守住胥国的平稳吗?他是会敞开胸怀接纳神算镜带来的一切变化,还是抗拒呢?这些他都不知道,哪怕他无比好奇未来的模样,现在的他也不确定能否去参与那些未知故事。
他出声问道:“归燕,若是神算镜将浑天界改变得面目全非,你待如何?”
秦归燕看他一眼,觉得老头子简直莫名其妙:“嗯?你觉得神算镜可以帮更多人吃饱饭,还有飞到天外天看星星吗?”
梵朱愣了一下:“这我怎么知道?”
秦归燕对他吐了下舌头:“我大概知道你在忧虑什么,但如果神算镜能带来好事,就一定会带来坏事,无论好事坏事,这些事发生的时候你都跑不掉,关关难过关关过吧。”
这回答透着股十分“小秦式”的洒脱和无畏,却意外地很合梵朱的心思,他心中一叹,若是将帝位传给这孩子,她一定可以做好的。
在等待的时间里,混沌帝流浆再次上浮,秦归燕看着,干脆让乌香纱飞起来浮在空中,再让临瞳坐上去安心慢慢算。
期间秦归燕试着下水泡了一阵,很快又飞出来,站在原地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皮肤,银白法衣被泡得破烂,此时飞快地长会原来的模样,而她只是面上微微发红,像夏季晒多了太阳,待在阴凉处歇一阵又好了。
其余至尊也纷纷尝试触碰帝流浆,果然待不了多久就要上岸缓一阵,皮肤却不止是发红,而是脱了层皮一样。
乌果沉默着上前为他们治疗,青绿光芒闪耀,为被腐蚀的肌肤带去生机。
海以风说:“帮我把头发也修一下。”
混沌帝流浆将他的毛发也腐蚀掉了许多。
乌果:“……自从修为达到化神境以上,我就再也不接帮人长
头发的活了。“修为低的时候,倒是为了赚灵石接过生发的活呢。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帮帝尊、龙尊长了头发,又看秦归燕一眼:“武尊的头发倒是挺牢固的,没想到体修们连头发都这么扎实。”
年轻的武尊闻言自得一笑,她盘腿坐下,以帝流浆为镜,将湿掉的发髻拆开,用梳子重新梳整齐,再用玉如意发簪盘好。
女子坐在银灰水岸边,长发与混沌帝流浆是一般颜色,在月上白玉宫中,自在逍遥,如同画作铭记传奇。
草菇子被乌果治好后,看着她,即使之前还是敌对关系,也不仅感叹:“这明月之上,数她最强,也数她最从容,如此风姿,可称绝世了。”
一个人能否美到风华绝代不好说,秦归燕的强大却让她到何处皆从容,在草菇子看来,这强大比美貌更加珍贵。
临瞳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秦归燕换了个发型,他夸道:“这样梳头好看。”
秦归燕回头看他,圆眼睛清亮:“知道怎么改阵法了?”
临瞳自信道:“已然全部明晰。”
“很好。”秦归燕上前,与他额头抵着额头,“告诉我怎么改,我现在就去!”
临瞳与她靠得极近,面上不自觉发热,闭上眼睛,以神识将改阵的知识灌输过去。
秦归燕后退一步,对他洒然一笑,回身跳入帝流浆中。
此时帝流浆已经快要涌上屋顶了,各位大尊自然不能一个一个地往帝流浆里跳,临瞳看向各位至尊,准备用神识传递如何改阵,只是传递过于复杂庞大的信息时,肯定是有点肢体接触,神识才更好渗透过去。
梵朱严肃道:“用手指碰一下我们的额头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