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孟昭飞速捂住耳朵。
与此同时,慧心口中“哈”出一声,犹如擂鼓击磬,天地震荡,声波扩散到台下,没反应过来的人纷纷眼珠子绕圈,七荤八素地回不过神来。
“不仅有龙象之力,还会破魔梵音,”孟承荫惊讶回头,看向旁边笑眯眯的白胡子老和尚:“无了大师,你这个徒儿不得了啊。”
无了和尚笑了几声:“说不定过个数十年,我这个位置便是她来坐了。”
他暗指的是朱盟五岳的名头。
孟承荫更是惊奇,不知道那小姑娘究竟有何奇绝资质,竟让无了如此看重。他又有些忧心自己女儿,不知道慧心和裁云对起阵来,胜负又是如何。
这一局毫无疑问是慧心赢了。
孟裁云把孟昭从台上扶下来,对方惨白惨白的脸上流下一截嫣红的鼻血,看上去可怜兮兮。
白蘅从旁边人堆里挤过来:“没事吧你?”
孟昭拿指头擦去,定了定神,眉头皱起:“还好。”
白蘅丢给他一包湿纸巾:“你倒是躲一下啊。”
孟昭拿纸巾仔仔细细把手指头揩干净了,眉头还是没松开:“耳朵又跑不掉。”
比试仍在继续,几人聊着聊着,没注意场上局势,快结束时,听到一个陌生名字被念出来,才如梦初醒看向台上一个棕色长卷发、穿格纹短裙的女人。
“明珏?”白蘅思考:“她是哪家的?我怎么从没听说这个名字?”
孟昭:“你又不一定认识所有人。”
“才不是啊,报名表的反馈信息是我归档的啊!”白蘅叉腰:“我记忆从不出错,提交名单里根本没这个人!”
“电子邀请函本来就是个过场,”孟昭不觉得奇怪:“就像别人结婚发的电子请柬,也不是每个人都会填。”
孟裁云却皱起眉,表情有些凝重:“这个人给我感觉怪怪的。”
王奉虚嗑起瓜子:“哪里怪?”
“说不上来,”孟裁云盯着那个女人:“总觉得不太对劲。”
那个叫明珏的女人看上去是方士,刚刚也是用役鬼对敌,并不显山露水,用很平庸的法子取胜。但无人发觉,看台之上,孟承荫望向那个女人时脸色微沉,连结束时宣布胜利都慢了一拍。
明珏似乎注意到对方不善的目光,反而盈盈一笑,不动声色冲评委席眨了眨眼睛。
接下来又过了几场,气氛逐渐高涨,参赛者不再是点到为止,大家也开始较真儿了。
“下一场,壬申对癸亥。”
王天福欢乐地举起手:“师叔,壬申!壬申!”
“什么人参,”王奉虚骂骂咧咧爬上台:“你回去给我挖条人参续命才是。”
“壬申黑子,青城观王奉虚。癸亥白子——”
话音未落,一个胖胖的身影落在台上,王奉虚同他对视一眼,双方皆是一愣:“是你?!”
那胖子立时怒了:“好啊!就是你小子!上回还骗我说是青城观的厨子,老子吃了你的饭一天跑了八趟厕所!”
王奉虚抬手摆了摆,额头滴下冷汗:“哈哈,莫冲动,莫冲动……”
胖子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来势汹汹抽出腰间长鞭就杀过来,王奉虚左躲右躲,直接绕着台子开跑,两人老鹰捉小鸡一样折腾半天,胖子忍无可忍,将鞭子甩出了噼啪的电火花:“老子抽你狗头!”
王奉虚躲无可躲,掐诀捏印,终于使出五行术,令山壁间草茎汹涌生长,瞬间朝鞭子绞成一弦,扯成紧绷姿态。
白景则偏头,语气恭维:“令徒这五行术还是使得亮眼。”
台上王素卿悠然抿了一口茶,嫌弃地乜了自己孽徒一眼,笑道:“白局长谬赞咯,这小子什么档次我还是清楚的。”
台上木藤的绞击果真没有持续多久,在长鞭的扯动下碎裂成了漫天木屑。
王奉虚暗道不好。这回道场设在山窟窿里,两边都是光溜溜石壁,一棵大树也没见到,木法能催动的只有青苔杂草,威力大打折扣。
他酸溜溜地心想,还是火法好啊,什么都不用借,拿灵力引燃,不愧列为五行术攻击力之首。
“躲啊王兰兰!”孟裁云在台下大喊:“发什么呆啊!”
彼时长鞭带着破空之声笞来,王奉虚闪身不及,手臂还是被抽了道口子,隐约见血。
王天福焦急跳起来:“师叔!用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