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又可以自由自在地穿衣打扮,饭菜可选择的更是丰富多彩。
只是,从监狱里出来的解脱与愉悦感也只维持了这么一上午。
用过午餐,齐鑫送姜家一家三口回家。
初看到自己父母现在租住的那套两居室的小房子时,姜楠脸上的笑意就已经淡了。
等到终于摸到手机,点开相关新闻时,他整个人更是瞬间凝滞。
新闻被一条一条地翻过,他难以置信地呆坐了好一会儿,随后又如寻求救命稻草一般点开了微博。
微博上更是热闹。
秦见鶴抱着叶知秋在塞纳河畔接吻的照片,两人交握的双手,无名指上同款的乌金戒指,展区现场,彼此间百忙中心有灵犀那的会心一笑,被网友撞到时,秦见鶴亲口放出的,和叶知秋五月份的婚讯……
像是魔怔了一样。
从最新的事件,他一条条地翻下去,直到翻到了去年十月初的纽约时装周上,两人在台下那个角落阴影中短暂的拥抱,以及那日之后,叶知秋手上就再没有摘下来过的戒指……
无论是交握的双手,还是相视一笑的甜蜜与默契,又或者,秦见鶴抬手轻揉叶知秋发顶的动作,甚至是冬夜里,他展开自己的大衣衣襟将笑着的叶知秋整个儿包进自己怀里,心甘情愿为他低头的亲吻……
那些他曾经因为秦见鶴的冷漠与无情而根本无法想象的甜蜜,全部都毫无保留地出现在了秦见鶴身上。
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只是,并不是对他。
而是对叶知秋。
似乎,叶知秋是什么无价之宝一般。
他看他的眼神,总是安静,认真又执着,笑意里的温情犹如铺着月光的小溪一般,闪耀着光芒。
那样的温柔与爱意彻底刺痛了他,让他一颗心如被千刀万剐般凌迟,痛到没有办法呼吸。
可越是痛苦,他就越是停不下来。
想要再千千万万条网友们的祝福中看到哪怕一条对他们关系的否认与爆料。
不知道过了多久,屏幕上的字再也看不清楚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满脸是泪。
再没办法控制,姜楠重重地将那部新买的手机重重地砸了出去。
发出了歇斯底里的痛喊声。
房门被人撞开,因为不放心始终守在门外的姜百川和姜太太齐齐冲进来,紧紧抱着姜楠安抚他。
“怎么会?”姜楠目眦欲裂地瞪着他的父母,随即又乞求般抓住了他们的衣袖,看起来可悲又可怜。“屿哥怎么可能会看上他?他结过婚,他那样卑贱的家庭,我做了那么多,屿哥看都不看一眼,怎么可能会看上他?”
“他肯定是用了什么手段?”他猛地坐直了身体,“他肯定是为了报复我,他肯定是因为以前我和齐鑫那样亲密,所以才故意去勾引屿哥,为的就是让我像现在这样生不如死!”
“齐鑫他为什么离婚?”这一刻,他彻底忘记了当初因为齐鑫和叶知秋离婚而升起的优越感,大喊大叫着发泄,“如果他不离婚的话,他怎么可能有机会见到屿哥。”
“不行,”他想要站起来,“我要去找屿哥,我要跟他说清楚……”
啪的一声响,极清脆。
姜楠嘴里那些控制不住的哭喊嚎叫终于顿住,他脸被打得偏到一边去,愣愣地怔在了原地。
“是我和你母亲太惯着你了。”姜百川举着发麻的手掌,看样子还想要打,却被姜太太哭着抱住了。
他喘着粗气,满脸的悲呛与无奈,“之前家里付出的代价你这么快就不记得了?再闯一次祸你要我们拿什么去赔,拿我们这两条老命吗?”
姜楠握拳咬牙,浑身忍不住地颤抖。
“你当时不是就这样对人家那个叶知秋的吗?明知道人家已经结婚,每天还故意和齐鑫混在一起,发那些东西给人家看,怎么,人家那么多年过来了,你连一刻钟都受不了?”姜百川说着话有点后悔当初对姜楠的放纵,“怪我当初纵着你,要没有你这些事情,我求到聂总那里去,别的不说,咱们那套宅子总能保得住。”
“你知道聂总当时是怎么对我说的吗?”姜百川嗓音暗哑,“她说,他儿子就是这样一个人,喜欢一个人,就绝不会让他受委屈,就算以前受过的委屈,也绝不会让他白受。”
听到连聂凤君都护着叶知秋,姜楠一瞬间像是彻底没有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