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能,也绝对不会让贺今羡一直这样关着她。
当贺今羡进屋时,首先看到空无一人的床榻,脸上骤然幽沉如夜。
他眼角余光很快被阳台那抹正在跳动的身影吸引,意识到那正在做什么,贺今羡浑身血液几乎凝固。
徐宜昭已经翻到阳台的另一边,两只手掌心紧紧扒着栏杆处,贺今羡过来时只能看到她乌黑的发顶正在上下挪动。
一瞬间寒意将他席卷,分不清是恐惧更多,还是愤怒更多。
贺今羡将人抓住,声音冷到如同剔骨刀:“你想死是不是?”
徐宜昭吓了一跳,仰着涨红的脸:“这是你逼我的,你不关我,我也不会这样。”
贺今羡缓缓呼出气息,尽量平和:“上来。我们好好谈一谈。”
徐宜昭不肯,还做出推开他的样子:“你不放我出去,我们没什么好谈。”
再拖下去,她就多一份危险,贺今羡也不想再跟她周旋。她要是犟起来,几百头牛都拉不回。
他不再跟她谈判,只弯腰用力一拽,便把人拽回自己怀里。
没等徐宜昭反应,把人抱回卧室,再将阳台门上了锁。
他将人轻柔地放置床上,脸色苍白如寒冰,刚才被她吓到的一身冷汗还没褪去:“够有能耐的啊,昭昭,你要是摔残了,这辈子就更别想离开这间屋子。”
徐宜昭往后退了几步,忍住手腕那拉扯的疼痛:“我不想摔残,我只是想试一试,只要是微乎其微能离开你的机会,我都不会放弃。”
贺今羡唇角勾起冷意,开始正色打量她。
一晚上过去,徐宜昭倒是成长了不少,眼神也更坚韧了,他反而更喜欢她这幅生机勃勃的模样。
只可惜,也太让他头疼了点。
“我刚出去给你接水了,”贺今羡坐在床沿,倒了满满一杯温水递给她,“喝吧。”
徐宜昭犹豫了会,又说:“我自己倒。”
她不肯喝贺今羡给她倒的水,自己又单独倒了一杯。
见她这幅要与他彻底撇清关系的模样,贺今羡还是很平静问:“还想离婚吗?”
温水如甘泉划过她干涩的喉咙,徐宜昭猛地灌了一大杯,才总算觉得获救。
她抿了抿湿润的唇瓣,正色看向面前的沉稳男人:“我说离,你会怎样?”
贺今羡:“你很清楚。”
徐宜昭冷静无比,沉默良久没有回话,“我饿了。”
昨晚回家她就没吃,晚上又那样闹了一通,现在浑身又酸又痛。
她不顾贺今羡的眼神,自己下床,径直朝门外走去。
贺今羡视线追着她背影,温柔喊她:“昭昭。”
徐宜昭下意识打了个激灵,“我要吃饭,你不给我饭吃?”
“怎么会?”男人从她身后缓慢走来,她没回头,却感觉他的目光像毒蛇将她缠绕。
“你饿了,我会把吃的端上来给你,至于你,回床上躺着。”
徐宜昭仰着脸看他:“你连房门都不准我出?”
贺今羡眉目柔和,温声细语道:“你身体不好,又闹了整晚,刚才又那样,不适合到处走动。”
“听着倒是很心疼我。”徐宜昭觉得可笑,“你真那么心疼我,会把我锁在房里不准出去?”
犟得不行。贺今羡哂笑一声,干脆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再度放回床上,她要挣扎起来,他按住她肩膀,俯身跟她说话:“你再乱动,我不介意采用点让你不舒服的手段。”
距离很近,他那张儒雅的脸在暗处晦暗不明,平添几分恐惧。
徐宜昭呼吸一紧,小声问:“你想做什么?”
“铁链怎样?”贺今羡手掌心从她小腿往下滑,徐宜昭浑身寒冷,他的掌心忽然在她脚腕顿住,黑眸盯着她面露惊悚的模样,偏偏还在这一秒,用力圈住纤细的脚腕。
见她吓得眼睫轻颤,他才继续说:“之前在雁溪时昭昭提的意见,我用心采纳了,绳子对你不好,但我专门为你打造了一款专属你的铁链,绝对不会伤你半分半毫。”
“其作用是,”他语气微顿,阴凉感丝丝缕缕缠上来:“让你没办法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