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们昨晚去了皇家会所开始,沈知行进包厢前的那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他都知道了。
包括,她们喝了几杯酒,分别是什么酒都一清二楚。
的确是钱謦蕾提议要点男模,但沈知行的人怎么敢给她安排男人。
他自己就上了。
江晏之拇指卡在她颈侧,歪头逼近她,轻声问道:“接吻了?”
“……”唐绾绾面色一僵,她想说我们已经分手了,可那句话在嘴里打了个转,变成:“我喝多了。”
所以,的确亲了。
江晏之面容有一瞬的扭曲,他指腹用了点力,摁在她脖子上,目光专注,似乎在琢磨是不是该一掌给她掐死算了。
唐绾绾心惊肉跳,小声道:“除了这个,其他真的什么也没做,沈知行没有趁人之危。”
就连接吻,都是她主动贴上去的。
这一点,唐绾绾现在实在不敢说。
江晏之眼皮微掀,目光从她的脖颈挪到她面上。
他还以为,只有他是个蠢蛋,跟她同床共枕无数次,没有舍得越雷池一步。
没想到,沈知行竟然也没有趁着她醉酒,把便宜占尽了。
也对。
这种心思深沉的老狐狸,放长线钓大鱼,期待更大收益,才是他的处事准则。
瞧。
她这会儿提起沈知行,面上带着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信赖与好感。
多可笑。
他把她捧在心尖尖上,要星星不给月亮,百依百顺了这么久。
期间有无数次机会,能把她吃干抹净,骨头渣都给她嚼碎了,但他没有那么做。
爱她爱到胆小懦弱,诚惶诚恐,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换来她对他的忽冷忽热,若即若离,心狠刻薄。
而沈知行不过一次没有趁着她醉酒把她睡了。
在她眼里,就成了值得她信赖的男人。
——可笑的或许不是她,而是自己。
江晏之仰头,轻轻闭了闭眼,扼住她脖颈的手缓缓松开。
唐绾绾恢复了自由,急忙去扣那粒被他解开的扣子,又下意识想去看他。
可他仰着头,身高差异,她除了能看见他微微凸起的喉结外,就只能看见他线条利落的下颌骨了。
衣扣扣好,空气已经安静了好一会儿。
唐绾绾唇动了动,不知该说点什么时,面前伫立着的男人突然后退一步,垂眸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