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分钟后我再过来。”说完,纪知宇关门走了。
啊。
温念泄力的缓缓滑落坐在地上,一时哭笑不得,垂首又很无可奈何纪知宇这番话,着急地去纾解。
为什么纪知宇可以一脸清醒冷静地说这种羞人的话题,温念快被这个好大儿整的无语啦,五分钟是正常男性的时间啊,为什么他说的时候像做了很大的退让,难道他一两分钟解决掉才合他的心么。
宝宝,怎么那么气人啊。
今晚的月光很好,医院前面的栀子花开了。月光洒在上面,将花照的雪白雪白,在花冠上凝着清辉,即使在远在高楼也能感受到它的优美。
晚风细腻,裹挟着香气在静谧的月色中弥漫开来,清新淡甜,大概月光也是这个味道的吧。
纪知宇无暇在意初夏的景色,余光频频注意钟表,秒针咔哒咔哒地向前走,分针被推着拽着跟住磨蹭。
他的人留在这里,心却悄然往温念那里飘。
应该是因为太担心了吧。
他烦躁不安地从阳台走到盥洗室门前,隔着一道玻璃门,什么都看不清。但隔音并不好,他的听力又比常人好上一些,放轻呼吸站一会儿,就能听到里面的动静。
——是咕叽黏腻的水声和刻意压抑地哼吟。
这声音让纪知宇恍惚一瞬,在这刹那似乎闻到了温念身上温暖的淡香,温香软玉。精致瑰艳的脸上挂着泪水,昏暗的后车厢只能听到温念咬着唇捂着嘴也遮不住的啜泣,他在纪知宇的手中款摆腰身,无助地呼他的名字。
知宇,知宇,宝宝……
细白光滑的腿垂落下来,在纪知宇的挑动下,打着细细的颤。
知宇,我好想你……
纪知宇侧过脸贴上温念的掌心,让他捧着摩挲描摹,纤细柔软的手指从眉骨抚摸,鼻梁嘴唇,最后被双手捧住。他大概是忘不了温念痴痴的笑,满是依恋与爱意,兴许在那一瞬间他就是温念的全世界。
不然。
温念为什么要叫他的名字,叫的是他纪知宇,不是路边的家里的阿猫阿狗。
纪知宇看了眼时间,他记得车上的温念是敏感的,五分钟的时间差不多。他在玻璃上轻轻敲了敲,音量不大。
盥洗室里静了。
温念脱力地趴在马桶盖上,额头压着一只手臂,及腰的长发顺着肩膀滑落,在白色地砖上逶迤成一个个圆圈。又或者丝丝缕缕落在他赤裸的腿上,他瘫软双膝跪地,冰凉的冷意顺着小腿蔓延。
他急躁的,为了不弄脏裤子,将它脱下来扔到了洗手台。
但现在可笑的发现,还不够,他抽出湿透的右手看了看。气愤地在大腿上抽了一巴掌,疼吧,疼了就不会想着做那种事了。
烦死了!
“怎么了。”
纪知宇在门外?温念抬起头望过去,被泪水迷蒙的视线看不清,可能大概是在的吧。
纪知宇没有得到回应,想了想,还是拉开了门。怔了下,但并没有多么意外,如果不是细微的注意肯定是察觉不到他那瞬间的表情。
他看了眼被扔到一边的裤子,又看了眼光着两条腿的温念,得亏是上衣的衣摆够大才堪堪遮住他的屁股。
温念看着他走过来,有些慌:“宝宝,你怎么进来了。”
纪知宇蹲下与他平视,拨开他遮挡的手,皱了下眉:“不行?”
“弄过了,又有了……”温念跪坐起来,窥探着纪知宇的神情,并没有嫌弃他这番不检点地样子。他扯住衣摆,遮掩着想站起来,原本白净的膝盖跪得一片红。
纪知宇扶他起来,十分自然地帮他整了整碎发,目光坦荡但不敢和温念对视:“没什么好遮的,我帮你、你愿意么。”
温念惊异于他的话,仰头看他:“这样可以么,知宇,这不对吧……”
纪知宇垂眸维持没有表情的表情,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但除了进门时觉着不合适之外,并不觉着哪里不对,他早就见过温念不穿衣服的样子了,现在没必要去装害羞。
反倒是温念觉着不行。
可他是温念的孩子,他不会像外面的男人一般强迫他,温念应该明白,他可以无条件的相信他。
“你怀疑我也会和他们一样?”纪知宇轻声问道。
温念连忙摆手否认,笑了下:“当然不是。我只是…我只是怕你嫌弃我,毕竟两个男人做那种事挺奇怪的,而且不好,会把你带坏。”
纪知宇帮他打开水龙头,继续道:“为什么会把我带坏?我没有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