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帝这里,反驳和辩解是没有用处的。
他认定的事,是没有改变余地的。
想起前不久皇帝刚回京时的那一晚,元慕到现今仍然觉得心有余悸。
好在很快就到了祈年殿。
皇帝饮了些酒,眉眼里沁着少许醉意。
惯常内侍会给他备好解酒的茶水,但元慕在这边,就没让其他人假手。
她不习惯被人服侍,也不太会服侍人。
然而这似乎是紫微殿侍从约定俗成的事。
他们很少来打搅,只会在暗处将物什都备齐。
帝后的关系亲近,皇后偶尔也会插手皇帝这边的事务。
所以元皇后想要给皇帝的身边安排人,才会那样的轻松。
元慕方才受了惊,此刻再一想到她们的计划,就有些犯难。
这是皇后的主意。
可谁知道皇帝会不会迁怒到她的头上?
元慕神色迟疑,掌心也微微沁了冷汗。
但博山炉里燃着的袅袅细烟,显然是已被人动过手脚的新香料。
这时候想要退避,也已经没有可能。
元慕强作镇定,捧起矮案上的杯盏,端到皇帝的跟前。
却不想男人扣住她的手腕,轻轻说道:“朕之前是怎么喂你的?”
元慕哭得厉害的时候,嗓子都会变沙哑,所以皇帝时常半途会喂她喝水。
她抖得站不稳,于是他就会吻上她的唇,将水渡进她的口中。
偶尔他还会故意喂她喝很多水。
元慕身上的热汗还没有冷下来,浸透的里衣也没有更换。
皇帝将她拉近了少许,她被迫靠近他。
外间还是千秋节,为皇后庆祝生辰的欢声,而在祈年殿内,姐姐的丈夫握住她的手腕,将两人的距离却越来越近。
两人的唇离得极近,元慕的心跳漏了半拍,这样的场景会给她一种时光的错乱感。
让她想到那个湿润的、幔帐摇曳的雨夜。
但指尖掐住掌心,带着绵密痛意时,元慕渐渐清醒过来。
她不是来跟皇帝亲密的。
方才在姐姐的跟前,与姐夫那样接触,对她来说就已经是极限。
元慕偏过头,她单膝跪在软榻上,腰肢被皇帝揽着,眉眼间却是轻微的抗拒。
皇帝对她的情绪感知多敏锐。
他们在一起两年,元慕皱皱眉,他都知道她想说什么。
皇帝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
但元慕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的唇又扬了起来。